你爹

训练有素的流氓,头脑清醒的沙雕。
子博:康姆帕斯的小号,专为指北而设

【科学组】5 days(上)

如果他们在大学时代就遇见彼此?


1st day. 2nd Jul


托尼在进入大学的第三天做了一个天才决定:他要去认识公共课和他坐同一排的那个男生。


托尼斯塔克,著名的富二代,早在十五岁之前就霸占了各大出版物的不知道多少个版面——要知道其中有一半是科学新闻而不是花边绯闻,这在有个叫霍华德斯塔克的爹的情况下是多么难得又顺理成章。


认识托尼的人都知道,他在十五岁时就已经展现出许多花花公子的品质——比如如果需要,他可以不打草稿地编出自由宣言那么长的理由,只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没去上体育课。


然而这次他却是有正经原因的:那个满头卷发的男生,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岁数,而且一样不记笔记。


托尼深思熟虑了半秒钟,轻装简行地挪到了男生旁边。他来上课只带了一个平板,故而动静很小。卷发男生看了他一眼,托尼压低了声音说:“嗨。”


公共课人很多,光记笔记时抄写和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够盖过他们。卷发男生回应道:“嗨。”


好兆头。托尼在心里得意了一下,伸出手:“托尼斯塔克。”


卷发男生看了眼讲师。他似乎犹豫了一瞬,在桌子下面和托尼握了个手:“布鲁斯,布鲁斯班纳。”


讲师此时正好讲到一个拓展实例,托尼收回注意力听了一耳朵。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会儿,托尼忍不住评价道:“换我我就用全无机钙钛矿纳米晶。”


“但是不稳定性会是个问题。”布鲁斯压低了声音,自然而然地接到:“铅离子的毒性问题也需要解决。”


托尼立刻把眼神转回布鲁斯身上,并且“哇哦”了一声:“低温重结晶或者配体控制都可以达到目的。顺便,你是哪个院的?”


“或者高温热注射。理院物理,你呢?”


“工院机械工程。”


“那你真的很擅长化学。”


“嗯哼。不说化学,他们给你理论物理课排的是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的大课足够用了。等到下课,托尼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大部分信息:总的来说,布鲁斯是个天才。来自俄亥俄州的小镇男孩擅长生物与物理,尤其是量子领域,宿舍在西蒙楼的B23。


“这么说,你的卧室在我的正下方。知道吗布鲁斯,我突然开始感激学校 ‘新生必须住宿舍’的规定了,就在上一秒我还对它深恶痛绝呢。”


布鲁斯自动过滤了托尼的后一句话:“所以你住在B34,因为户型是间隔开的。”


“Bingo!”


托尼停下来,在自动贩卖机前捣鼓了一会儿。布鲁斯停下来等他。


“吃巧克力吗,天才?”


布鲁斯婉拒道:“事实上,我正准备去吃早餐。”


“一起,”托尼一边大嚼Reese’s一边说,声音被夹心花生酱弄得黏黏糊糊的,“告诉你,取餐的时候试着笑得像个得了勋章的小童子军,他们会允许你多夹点培根。”


“什么?”


“利用你的名气。你不会没发现他们已经在餐桌上谈论咱们好几天了吧?”


“什么!?”


布鲁斯看起来吓了好大一跳。


“我想他们谈论的只有你……”


“不不不,我们。”托尼的食指在他们两个之间指来指去,“MIT的学生即使在八卦方面也首屈一指。我猜你中学得了不少奖,对吧?”


布鲁斯呻吟一声。“是有一些.....”


“这就是他们的消息来源。”


托尼一边解释一边兴致勃勃地在餐厅门口拿了一叠晨报。布鲁斯双手揣着卫衣口袋,愁眉苦脸。


有了这个评判,布鲁斯在用餐期间偷听了隔壁餐桌的对话。前几天他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边吃饭边思考,从未留心过,而今天他发现托尼所言不虚。


“老天,”布鲁斯小声说,用勺子捣碎碗里的麦片,“别再评论我的头发了。”


“那姑娘没说错,它们可爱极了。”托尼往嘴里送着煎鸡蛋,眼睛还盯着报纸。


“什么?”


“没人告诉过你吗?你的卷发。”


“托尼——”


“好吧,好吧。你得知道,将你的得奖数目和奖项决赛人数进行方差运算,结论是有差不多一半的新生都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可没法阻止他们谈论你。“


布鲁斯敏锐地抓住重点:“等等,你研究过我?”


“哦,我之前可不知道布鲁斯班纳就是你。嘿看这个,我老爹又给哈佛捐了一种新能源?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霍华德压根就不知道我上了哪所大学。希望他不要在毕业那天祝贺我考上斯坦福。”


布鲁斯被如此迅捷的话题转移速度击败了。他叹了口气,重新与早餐作战,放过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2nd day 31st.Oct


托尼和布鲁斯迅速地好起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说他们那完美契合的大脑,光是在麻省理工这样的大学里,能有几个同龄的十五岁?


他们很快形影不离。


“我四岁就能造出自己的电路板,”托尼抱怨道,刚下他五个小时的实验课,“我刚刚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五个小时!或许应该给我的同窗们统一批发尿不湿。这会是个很好的主意。”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周三前就应该填好申请。”布鲁斯穿着实验服抱着课本,冷静而缓慢地回答。


“真不敢相信我几乎完全忘了这件事——老实说,我压根都没意识到哪天是周三。”


布鲁斯叹了口气:“如果你一直不睡觉,确实很难意识到昼夜交替。”


“嘿,我没有一直!我至少没有在24h室里蹲上整整两天。”托尼抗议道,“搞得我还以为你是外星人或者气功大师什么的,光靠喝咖啡就能延长寿命。”


“打住,我们谁也别说谁了。”布鲁斯连忙叫停,他刚刚经历了满课的一天,实在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和托尼拌嘴,“现在该怎么办?我刚刚上Pharos看了一下,这学期已经没有多余的实验室了。”


托尼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自己造一个。”


原本就脚步虚浮的布鲁斯险些栽下台阶。“我甚至还在给高中生做家教,”他呻吟道,“我真的没钱。”


“随你信不信吧,我正打算去创办一个公益志愿者社团,专门抗议对于 ‘布鲁斯班纳脑力资源’的浪费行为,清单上第一个就得是 ‘做家教’。”

托尼哼哼唧唧地说。


“我还以为你会赞成给未成年人提供良好教育的行为……”


“我当然赞成,我参加公益小学剪彩的次数比我自己去小学的次数还要多。”


布鲁斯塌下眉毛,回头看了他一眼。托尼立刻被打败了:“别这么看着我——你看起来就好像我不吃蔬菜时的我妈。好吧,钱不是问题。为了防止你没有注意到,我得提醒你,史塔克工业有一半的专利申请来自我的非凡创造。”


“一半?”


“也许是四分之一,或多或少吧。认真的,布鲁斯,”托尼在台阶上停了下来,于是布鲁斯也不得不停在他前面一阶,仰头听他说话,“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智慧。没有你我没法在这地方建自己的实验室。你明白吗?”


布鲁斯知道自己再推辞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好吧,”他答应下来,继续低头专心致志走他的楼梯,“我会在今天提前写完我的实验报告,然后我们来草拟计划,至少——”


托尼揽住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布鲁西你简直是天使!”他感受到布鲁斯僵硬了一下,于是很快放开了他,但依然兴致高昂,“我觉得我们得有个代号,类似 ‘科学兄弟’之类的。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十三小时里托尼和布鲁斯心照不宣地放弃了晚饭,谁也没提对方跑了至少五遍咖啡车与自动售卖机的行径。最开始的时候托尼还能和咖啡车里的金发女孩搭几句讪,强烈谴责学校密集的课程安排:“——以至于我都没时间去要糖,或者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我的恶作剧们的——等等,你猜我刚发现了什么,不给糖就捣蛋!”


托尼为布鲁斯带回了一杯拿铁和一兜巧克力糖。在自动贩售机里的最后一杯咖啡因饮料也被他们买空后,一个实验室的初步计划诞生了:绝对齐全,绝对豪华,绝对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并没有对这个计划表态,托尼看得出他有点忧心忡忡。但布鲁斯的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托尼以非常符合斯塔克传统的行动力在宿舍两个街区外的地方弄来了场地。独门独栋,上下两层,加起来接近四分之一英亩,而布鲁斯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租的还是买的。


他们把所有课余时间都耗在了这栋房子里。托尼坚持要亲力亲为,而布鲁斯没钱雇施工队。一切都要重新装潢,从扔掉原先的家具开始。托尼只留下了一楼的浴室,厨房和一个沙发床;如果要休息,布鲁斯差不多得躺在他怀里才能睡下。但事实上日后他们俩都没有力气追究这个。


除了承重墙以外的大部分墙壁都被敲掉了,然后遭殃的是电线。男孩们先是把这栋现代北欧风的房子砸回了旧石器时代,接着重埋电路,再次粉刷,安装消毒设备。


在设备完工的第二天晚上布鲁斯终于挤出时间阅读一本他早就想读的书。正当他结束“作者的话”部分,暖气管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布鲁斯立刻听出那是摩尔斯电码:绝对急讯,你睡了没?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的天才大脑能想出这么个坏主意。布鲁斯百分之一百不希望被楼下的同学砸门,于是简短地敲出几下:没有。


托尼几乎是立刻回应:好极了。开窗。


三十秒后,托尼斯塔克携同他的枕头出现在了布鲁斯班纳的宿舍里。


“今天是童子军演练日吗?你看起来突然对密码学和绳索速降很感兴趣啊。”


“我跟乔纳森的女朋友调情,不幸地被他看见了。”托尼鸡同鸭讲地回答道,但布鲁斯立刻明白过来:“你隔壁的乔纳森?他是校橄榄球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托尼赞同地表达不满:“所以这是英勇的秘密逃亡,跟童子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克罗诺斯。”布鲁斯好脾气地说,“你来意大利有什么急事?” *


托尼立刻精神起来。“瞧这个。”他从牛仔裤后腰抽出别着的平板电脑,“贾维斯——我爸的管家发来的。是我的私人实验室器械清单,我想让你看看有什么能用上的。”他把平板递给布鲁斯,十分大方地说:“任何东西,你画圈就行。”


布鲁斯快速浏览了一遍。他上下滑动的时候在某处停下来,托尼凑过去看:“超速分析式离心机?真遗憾她的初(夜)不在了。是时候展示伟大的(性解)放运动的成果了,除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处)女情结——明天你就能看见她出现在你面前,布鲁斯,记得好好享受,她可不是一般的美妙。”


布鲁斯摘下眼镜:“等它送来我会再去检查一遍电路设置,然后你的实验室就完工了。”


“等等,”托尼说,“是我们的实验室。”


“好吧,不过….”


“停下。别想我给你发工资,也别逼我真的成立 ‘抗议布鲁斯浪费智商’公益会。”


“我......”


“没门。你已经上了海盗船了,乖乖掌舵吧。”托尼恶狠狠地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皱起鼻子爬上布鲁斯干净整洁的床,“听着,要么你忍心让我再像个金丝猴似得爬回去接受加州棕熊的物理攻击,要么让我今晚在你这里睡觉。”


布鲁斯再次败下阵来,这三个月他就没赢过。托尼总是对的。


“好吧,”他边叹气边说,“我去找一套干净睡衣。”


“我不要带波点的。”托尼飞快地要求。


布鲁斯回击道:“儿童码睡衣只有带波点的。”


“嘿!”托尼一边抗议一边敏捷地蹦下床,“我自己来。你才是个没变声的,穿毛茸茸波点兔耳朵睡衣的小屁孩!”


布鲁斯侧过身把衣柜让给托尼,心平气和地让他拿了一套普通的格子换洗睡衣:“是啊,没错。你要听睡前故事吗?”


托尼当机立断地把睡衣一扔,双手向好友的痒痒肉奔去。他们打闹了一阵,直到隔壁的人开始要求他们安静一点。布鲁斯大声说“抱歉”,但托尼回以了一阵更放肆的大笑。


“我赌你的邻居是个医学生。只有他们那群疯子才不喜欢睡衣派对。”笑声停下来的时候托尼这样说,气喘吁吁地倒回布鲁斯的床上。


“等你生病的时候再感激他们吧。”


“说得对。实际上我们才是些疯狂的科学家什么的。”托尼坐起来,双眼兴奋地发着光,“一个绝世好主意刚刚诞生——我们必须在实验室里存点糖,两吨吧差不多,我们得做个真正的糖果乐园。”


布鲁斯一边摸索着他飞在一边的眼睛一边从地上坐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同时正在笑着:“好吧,我猜这个我能搞定。Warheads怎么样?” *


这让托尼又重新大笑起来:“你太邪恶了,布鲁斯。”



1.克罗诺斯曾逃亡意大利。

2.Warheads,著名酸糖,差不多就秀逗那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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